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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人生就像渔船一样颠簸

9.人生就像渔船一样颠簸

“威尔经历的要比同龄人多很多,心里所想的也和常人不一样,也许是和幼时的经历有关,他的一生如同大海上的渔船一般,充满颠簸,他与艾琳娜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欢乐的时光”

时间过得很快,大卫和费恩已经有独自驾驶渔船的能力,他们开始和父亲一样驾驶着渔船在大海上行驶,但父亲的渔船实在太快,他们拼劲全力也会有一丝差距,永远在追逐的最后一刻被父亲甩开

“小子们,我在你们这个岁数的时候,就已经成为雷丹普森最快的渔夫了,如果你们现在还不能超过我,那以后估计就没机会了”

威尔在远处大声呼喊着大卫和费恩

“哥,老爹他到底怎么拐过去的”大卫说道

“不知道,老爹他一直这样”费恩回答道

“别聊天了小子们,在不快点都不一定能活过寂静期!”

再有几个月就要迎来下一次的寂静期,威尔这一口气整整忍了二十年,他咬着牙死死盯着面前的大海,二十年如一日,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完成那场试炼,这不仅是他的梦想,也是格尔菲斯的梦想,也是整个雷丹普森的梦想

“老爹,有没有可能我们两个会在你之前完成了试炼”费恩问道

“有这时间不如学学你哥哥,人家就知道好好练习,不是在这耍嘴皮子,记住了,渔船永远不是你们的工具,你们就是渔船,渔船就是你们”

威尔又开始了说教,两个孩子虽然顽皮,但对于父亲的教诲两人一直都认真在听,毕竟他们心中也有一个雷丹普森的梦想

几个月的时间对于渔夫们来说过得非常快,几人在酒馆喝了最后一顿酒,吃光了盘中最后一根炸薯条,便踏上了这条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道路

艾琳娜站在码头边,与自己的丈夫、孩子纷纷拥抱告别,她也知道这一去有多么危险,但这是他们必经的航程,如果想成为一位伟大的雷丹普森人,就必须经历这次考验

“妈妈,等我们载满荣誉回归吧!”

大卫和费恩挥着手向妈妈告别,威尔作为最有整个大海上最优话语权的渔夫,担任起了这次伟大征程领头人

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,史密斯的表情凝重了起来,没有了之前那副侃侃而谈的模样,他看向众人,轻轻叹了一口气

“你们应该都知道故事的结局,那个我们永远都未曾提起的故事”

几名年纪稍大的渔夫稍稍点了点头,唯有几个年轻人和比尔有些不知所措

“就像你们所想的一样,这座城市没有叫费恩和大卫的人,也没有见过艾琳娜的水果摊,也没有人给你们讲过威尔的传奇故事,就好像也没有人知道,那次寂静期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样”史密斯说道

“先生,那天……”比尔问道

“没有人知道,包括我,我只知道大卫和费恩永远留在了海底,就连威尔也是在半个月后才在大海上找到的”

酒馆中陷入了沉默,一个美好的故事似乎在最后一刻被掐住了咽喉,开始使人窒息起来

“从第一艘渔船回来开始,艾琳娜就站在码头边,她一直望向大海深处,等待着自己的孩子与丈夫,她不求他们能够载满荣誉而归,只希望他们可以平安归来,那几天雨下得很大,雨水浇湿她的头发,蒙住了眼前的一切,但她依旧站在码头边,无论是谁都劝不走她”

“直到最后一艘渔船归来,上面载着已经奄奄一息昏迷已久的威尔,艾琳娜再也撑不住了,她直直地趴倒在码头边,人们连同伤者与她一齐送到了医院,在几天几夜的努力下,她终于捡回了一条命,但也因为长时间淋雨与挨饿,她也落下了非常严重的风寒,可即便是这样,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站起身走到威尔病床前,那时候威尔还在昏迷中,她抚摸着威尔的脸,不停地重复一句话……”

“没事……威尔……都……都会好的”

艾琳娜把威尔接回了家,她的身体需要长时间的静养,但为了能让威尔早日醒来,艾琳娜到处东奔西走、寻医问药,她只希望威尔能够醒来

不久后,艾琳娜的努力起了成效,威尔从病床上醒来

“艾琳娜……大卫和费恩”

威尔的声音很虚弱,他只能从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单词,而艾琳娜只是摇了摇头,夫妻俩没有再说一句话,他们心中都已经有了数

威尔的身体恢复的很快,他就好像是大海的孩子一样,每次都能得到大海的眷顾,但大卫和费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,他们没有回来,艾琳娜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下,身体终究还是垮掉了,她开始和奶奶一样终日躺在病床上,而威尔也顾不得悲伤,开始照顾起了艾琳娜……

“之后,总是听说威尔家经常传来物品被砸碎的声音,盘子、碗筷、相框,总之家里所有能砸碎的东西都被砸了一遍,还总是听到夜晚传来艾琳娜的哭喊声,听说是在梦里看到了两个孩子在大海里挣扎的样子,但都是传言罢了,在这期间我也见过威尔几面,他没有了往日的骄傲,每次只是交代几句就匆匆离开了,再后来,艾琳娜病情加重,没过几年就离世了,

艾琳娜走的那天,威尔沿着海岸线一直走,来到了自己渔船平时停靠的地方,他一把火烧毁了那艘陪伴了他几十年的老渔船,也烧死了曾经那个被视为传奇的自己,他的父母、老师、爱人、儿子,全都从自己身边一个一个离去,他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,他把自己视为一种诅咒,任何与他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,他开始与雷丹普森的每个人都疏远开来,不再接触任何人,有很多人想去安慰他,但都被他赶走,最后,他在海岸边搭了一个小木屋,自己一个人生活在那里,直到现在”

酒馆的众人陷入了沉默,一个美好到令人羡慕的故事就这样画上了句号

“十年前,雷丹普森又迎来了一次寂静期,但是大海上再也没有威尔的身影,我们也再也没有深入过圣地,虽然没人说,但我们都尊重威尔的意愿,再也没有提及过他,也许就像他所希望的那样,当作他已经死了吧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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